雁回时64

“扣？”阮惜文微眯了下眼睛，“你当年伪造罪证，灭我满门，如今那伪造的罪证已然摧毁，再无翻案的可能。我思来想去，只有让你承认，那是你伪造的罪证，是你污蔑了阮家，才能翻案，你的签名字迹我可以仿，但还缺你一根手指印。”

“不、不……”

庄仕洋看着宇文长安把那张纸拿来，而他手脚被捆绑固定在十字架动弹不得。

他捏紧拳头，但被宇文长安硬掰了手指出来按了红泥，印在纸上他的名字上。

阮惜文看着他，声音平缓又难掩激动：“庄仕洋，一切都结束了，明日我会来送你一程，亲眼看你人、头、落、地。”

阮惜文和宇文长安带着翻案口供走了之后，闫人笃回来看了一眼庄仕洋死没死。

“闫大人，我要再见见我二女儿，齐王的王妃，庄语山。”庄仕洋声音变得虚弱。

“你还想折腾什么？”闫人笃警惕道。

这时，有手下来报：“大人，王妃要见庄仕洋。”

这下拒绝都拒绝不了。

庄仕洋抬起头，冷笑一声：“谁说，义子只有一个？”

“你的罪名已经上报，就算你现在用这理由拖延，赃款已然找到，弑父杀女的罪名也已成立，再无翻案的可能。”闫人笃说。

“死就死，死也要拉个垫背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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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语山见完庄仕洋，就急匆匆回了趟家，拿了一份奏章，利用身份之便递进宫。

翌日。

付瑞和范闲一同上街，正准备一同去刑场，结果看到一群大理寺的人，押着个傅云夕一同去往刑场的方向。

两人都懵了下。

“闫大人，这怎么回事？”付瑞赶忙拦到他们的队伍前。

闫人笃左右看了看，范闲知道他的意思，就避开一边去。闫人笃走近付瑞身边低声说：

“庄仕洋让王妃递了一份举报傅云夕也是义子的奏章进宫，后来在傅家也确实找到了几张和之前在堂上一样的借据。”

付瑞拧起眉，“能让我跟傅云夕说两句吗？”

“众目睽睽，你要快。今日午时行刑，你还有一个时辰。”闫人笃说。

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来往的百姓，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付瑞对家的眼线，很容易落下把柄。

付瑞点了点头，朝着傅云夕走去，瞪着他，言简意赅：“说实话。”

傅云夕照办：“我女儿交给你了。”

付瑞：“……”

他严肃道：“不说实话，你今日死，明日我送你一家老小去陪你。”

前边闫人笃开始催了，“走。”

傅云夕瞧了他一眼，迅速道：“卧底。”

付瑞停在原地看着他们把傅云夕带走。

范闲这才走过来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他说，卧底。”付瑞看他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
范闲寻思道：“如果是卧底，那定是有线人的，不然没法自证清白，闫大人显然不知道此时，那就只有……”

两人一同开口：“温明昌。”

此人是前任大理寺卿，也曾是傅云夕的上司，后来被乱贼杀害，举家搬离了京城。

“等会，我想到一件事。”付瑞眼神顿在一处，“我任职吏部后，为了迅速上手工作，大部分事发诡异的大臣奏章都看过，我好像记得，温明昌似乎有上奏说过傅云夕在卧底。”

“还有一个时辰，去找，你进宫，我去通政司，我保证半个钟找到并拿给你。”范闲匆忙说完就飞身前往通政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