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正22
付瑞回家洗洗睡,刚躺下来就感觉到一股很熟悉,但有点凌乱的气息笼罩下来。
那气息最后定在他床边,开口就问:“你为何那样对那几个女生?知不知道还会落得个登徒子的名声?”
整个人呈大字形,全身放松躺床的人眼睛都没睁开一下,懒洋洋道:
“我不本来就是个登徒子?我对女生这样才是登徒子吗?我对你那会不是更过分?”
张正又严肃说:“你是在帮青木媛跟她们几个同窗化解矛盾,但做法也太极端了。”
付瑞转个身,懒散道:“这世上除了我娘,谁都没资格教训我。滚。”
张正蹲在他床边,盯着他后脑勺,沉思一会,把手上的袖子撸起来,抻出去。
“我是你同窗。”
“所以呢。”
“同窗受伤了不是找你治疗吗。”
付瑞动了动脑袋,像是犹豫了几息,这才坐起来,看向他抻出来的手臂上,很清晰的一口牙龈,都已经渗出血了。
“就这?别的男人都把伤疤当荣誉的勋章,你忍着点,过几天就成疤了。”付瑞嘴角上扬,眼神却冷冷的,笑不到眼底。
张正想了想,他起身揪着付瑞领子。
“干什么?”付瑞不悦地蹙起眉,仰起脸看站着比他坐床上高出许多的男人,很有压迫感,“告诉你啊臭小子,别以为我不舍得揍你……啊!”
张正另一手抓起他右手,撩开他衣袖对上小臂就是一口咬下去。
“嘶……”付瑞疼得不敢动,等他松开才一脚蹬他身上,站起来躲床后,指着他控诉:“你丫属狗的?”
张正后退了两步,斜眼瞥他,很不服地小声说:“不是你说,伤疤是男人的勋章?跟我有个一样的伤疤怎么了?反正都是同窗。”
付瑞一愣,被他这反问给整乐了,嗤笑一声后,又绷着脸,凶巴巴地吐出俩字:“滚蛋。”
哪想被他凶的男人不仅没生气,还发出一声短促的笑。
付瑞瞪他:“脑子也受伤了?”
看到对方脸上那一点笑容时,付瑞哑火了,那笑并不张扬,嘴角只有一点很淡的弧度,眼里比起平时寡言的冷淡,多了些温度。
他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样了。
他平时表情很淡,也冷,但这都是他沉默寡言时给人的错觉,实际上内心纯得很,单纯不懂交际,被付瑞三两句骚话逗得面红耳赤。
但很少笑。
这一笑起来,倒像在雪地里砸落一点阳光。
他弯着黑沉沉的笑眼看付瑞:“你吃起醋来也挺可爱的。”
“……胡说。”付瑞不承认,还试图转移话题,“不许笑,再笑揍你。”
“好,那我走了。”张正说。
付瑞懊恼自己竟然就这么不生气了,气得他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,再往被子团上一倒,把脸埋进被子里,闷声说了一句:“麻溜点儿。”
随着一道关门声响,付瑞感觉屋里多余的气息消失了,这才抬头往门口一看。
张正还屏气敛息地站在门口,后背靠着门,怀里抱着剑。
“怎么还不走?”付瑞皱起眉。
张正很理直气壮:“你没说再见。”
付瑞朝他竖起个拇指,并嫌弃地说了句:“再见。”
张正这才心满意足地拉开门,说了句“再见”,转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