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雪录10

“我回去拿点盘缠就走。”燕迟说。

“万一在路上遇到危险呢？”

“不会。”燕迟说得很笃定，“我父王给我留了路线和兵力。”

付瑞和他对视一眼，又一同不着痕迹地看一眼来接他的几个家丁。

他俩几乎能默契地想到一块去。

昨晚燕迟会独自出门，是因为有人伪造付瑞的字迹，写了一份约战书。

但付瑞没写过任何信给燕迟，从来都是燕迟单方面约他。按理说，付瑞从不迎战，也不知为何燕迟就信了那封信？

是因为太相信他，还是太执着于与他一战？或者别的什么。

总之，彼此之间用书信的形式约战，这件事只有他俩之间和身边伺候的人知道。

燕迟身边有内鬼。

付瑞拍了下燕迟的肩膀，淡笑道：“你尽管出发，我保证——”

他凑到燕迟耳边，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得见的声音，低声说：“我保证，没有一个杀手出得去京城追杀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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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迟嘴上说回去收拾一下就出发，实际上他收拾好后，在街上晃晃悠悠，一直到半夜才出城。

他和付瑞并没商量过，付瑞既然那么说，他便将身后交给付瑞去处理。

付瑞让他晚上再出发，他便晚上出发。

直到约定好的时间，燕迟带着几个府上父亲留给他的府兵骑马出发出城。

城中万籁俱寂，谁是杀手一目了然，难怪付瑞让他晚上出发。

从王府开始骑马出城的一路上，穿街走巷，但没有想象中的杀手跳出来围杀他。

然而此时，在他不知道的另一条街——

付瑞拿燕迟给他的睿王府令牌，引来官兵和那群杀手们当街械斗，原本以为这些是暗卫，没想到是死侍，打不过就死。

付瑞为了抓一个活口，也跟着加入战局。

一把钢刀破空而来，付瑞身子后仰，拧身的同时捡起地上一把武器，刀刃上挑，挡住下一波攻击后，脚步转动，刀身沉重地拍在黑衣人身上。

黑衣人摔到墙上又落下来，付瑞扔了武器追上去，一只手掐住他脖子，一只手掀开他的黑面罩，在他反抗之前，朝着他嘴上一顿揍，把他牙齿全打落。

“嘶……”

周围的战局结束，官兵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地看着付瑞。

那小孩一拳一拳地往人家嘴上揍，另一只手还掐着人脖子，血蹦到脸上，沾到手上，像有什么深仇大恨。

“这秦家少爷可真狠。”

“血肉模糊的。”

“比杀人狠多了。”

最后付瑞还把人翻过来，一掌拍在杀手的背上，让他把牙齿给吐出来，包括那颗藏了毒的牙齿。

大理寺卿沈毅和自己的手下站在一边，略显无助地看了看付瑞。

付瑞站起身，慢条斯理地拿手帕出来擦手，转头看向他们：“沈大人，这活口，要好好审，没牙齿应该也能说话，说不清还有手写。事关睿王世子，别大意。”

沈毅挥了下手，指挥手下：“将人带走。”

除了这一个付瑞抓的活口，其他死侍都已经服毒自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