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离5

“他们小老板多久来一次酒楼？”燕离凑到他的狐朋狗友旁边问，“去打听一下，是不是半个月来一次？”

“不用打听，就是半个月来一次。”

说得很笃定。

燕离微微蹙眉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他这人很懒，平时不是去钓鱼，就是去骑马放风筝，无聊得很，让他来酒楼巡视那还是他管家逼的。行程坦坦荡荡的，也怪他那张脸和你有得一拼，想让人不注意都难。”

燕离没再多问，也没看台上的戏，眼神空洞地定在一处，支着脑袋，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他独爱的抹茶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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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瑞买了一块鱼塘，仅仅用于让他去池塘边垂钓。

愿者上钩……才怪，鱼塘里没鱼。

他常常在那一坐，两手枕在脑后躺下，脸上盖着一本书，呼呼大睡，脚边就是被固定住的鱼竿。

因为知道没鱼，所以付瑞从没看过鱼竿，来这打发时间，单纯是为了躲管家逼他上班。

一逮住他不是敦促他干活，就是逼他去参加世家宴会，说什么讨不着公主，那也可以讨个世子回家。

目光要长远，如您母亲一般，要有野心，云云。

付瑞听得耳朵起茧，还不如在这清静。

但今日，付瑞刚坐下没多久，眼睛一睁，他按兵不动，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带着冷冽的清香。

“好巧啊，小老板。”

一听这熟悉的语调，付瑞坐起身，脸上盖着的书猝然掉地上。

燕离身后的小厮火速帮他架起一个摇椅，一方茶桌，一根钓鱼竿……前后右边三个暖炉。

付瑞：“……”

这是来度假的？

等他们安置好后，燕离理直气壮坐在付瑞旁边。

付瑞想了想，站起身行个礼：“拜见——”

燕离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回去，“我就是太无聊了，散步发现了一个好地方，没想到还碰上小老板了，小老板不必多礼。”

付瑞坐回去，心想，这可是我的私人鱼塘，散步能散到郊外来？谁信？

“还好水面没结冰。”燕离说，顺道摆手让手下们赶紧滚蛋。

池塘边就剩他俩。

池塘水面映出他俩的模样，燕离还明显地看到付瑞那无辜又迷茫的表情。

忽来一阵凉风，燕离瑟缩了下身子。

“你可以坐过来点，我这暖。”

燕离睨了眼付瑞，本以为他在说什么撩拨人又不负责的话，结果他看向对方时，那一阵风真的从付瑞那刮来一点暖暖的温度，还夹着点桃花酒香。

是他至今魂牵梦绕的味道。

燕离动作利索地往付瑞那挪了挪——好暖。

小时候哥哥们还在时，冬天他都跑哥哥床上睡，那时候没少被哥哥们嫌弃像“火娃”。

那时候没什么概念，现在感觉付瑞就像块趁手的暖宝。

好想抱。

燕离没忍住多看几眼付瑞，对方生得漂亮，皮肤很白，坐姿端正得像学究平时最爱夸的学生，乖巧又富有书卷气。

他欲言又止，最后还是忍住自己多余又冒犯的行为。

虽然离得近，但几刻钟过去，寂静无声。

燕离没话找话：“小老板，您身上为何总会有桃花酿的味道？”

正在闭目养神的付瑞睁眼看他，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透亮，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。

燕离也不气馁，他文不成武不就，却在某些方面他还是挺无师自通的，比如乐观，比如风流。

他接着说：“因为我有个兄长也喜欢制香，但他好像说过，桃花酒香的香囊，他也做不出来。”